“嗯,姑且算是被创造出的吧,但我是在炼金术士的培养皿中诞生的,而并非是被那个所谓的‘世界意志’创造出的——神墓都市迦南都建成了一千多年了,鬼才知道‘世界意志’是什么玩意儿。顺带一提,不知者不罪,但下一次请别提这事了,如果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话。”
就在说话的时候,赫尔从怀中摸出一个柠檬,用指甲削下一片后放入酒杯中,小心翼翼地贴近唇边,“再说,禁忌,是拥有强大力量又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用处了的旧时代遗民,第一,你一点也不强大;第二,就我看来对于这座小镇的居民来说,你是一个合格的医生。所以,你两点都不符合。”
纳什惊讶地眨了眨眼,终于明白到自己似乎还能苟活下去,在松了一口气之余,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欣慰。但是,紧接着他又察觉到某个不妥之处:“等一下,那你……您来到这里到底有何贵干呢?”
回应他的,是赫尔剧烈的咳嗽声,“咳,咳……咳咳!见鬼,不是说年满18岁就能喝酒了么,怎么还是那么呛喉!”不知是否错觉,纳什似乎看见他兜帽之下隐约可见的肌肤骤然变得通红。
仿佛觉得有些害羞,赫尔将兜帽拉下一些,随手把酒杯放回桌上,恢复了平静的语气:“你的父亲,我的猎物,血族始祖该隐,昨天在这座小镇上与一个上位恶魔会面,他们成功摆脱了我,并逃回了地狱……正好我有些累了,你家又是这座小镇上唯一有镜子的,所以就在这里休息了一下。”
赫尔抬起左手,指尖凝着一点鲜血,纳什惊讶地嗅出那是自己的血,“顺带一提,我采集了一滴你的鲜血,用于进一步提升对感知该隐气息的精确度……现在,我欠你一个人情……虽然我们都不是人,但姑且算是人情吧。”赫尔再度伸手入怀,取出一张小纸片,递给纳什,“这是我的名片……哦,是我‘平时’身份的名片,你要是有什么狩猎或采集的需要,可以寄信或亲自过去名片上的地址,我会给你打九折。那么,打扰了,有缘再见”
纳什对此并不感到惊讶,毕竟他自己也是以“医生”的身份隐居在这座小镇,不过两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就是了。“普罗维登斯领,阿卡姆街58座……距离这里将近一百公里呢,有些远……”低着头轻声念出名片上的地址,纳什并没有去深究,只是礼节性地将其收入自己的怀中——他并不认为隐居的自己有委托别人办事的必要,就算有,也不会找眼前的存在,“那么谢谢您了,请慢走…….”
当纳什重新抬头时,禁忌猎人赫尔已经不知所踪了,他用过的那只高脚杯不知何时被擦拭干净了,里面的红酒与柠檬似乎都被一饮而尽了。呆立片刻后,纳什耸耸肩,拿起自己那杯完好无损的兑血红酒,做了个干杯的手势,随即也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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